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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熟年的喜悅】台灣別憂鬱(二) ──每一口灶都有一個菩薩

  從我家到市場的路上,有一家檳榔攤,大約二十多年前,他們就在那個門口有兩棵樟樹的鐵皮屋違章建築裡賣檳榔。

  男主人像是沒工作的人,常常和友人去店裡泡茶,女主人從早做到晚,除了包檳榔還做家庭代工。

  我開始注意他們是因為站在樟樹的樹蔭下等紅綠燈,看到他家供的菩薩像旁有一行充滿拙趣的毛筆字寫著:「每一口灶都有一個菩薩」,哇,真是大氣!

  就這樣過了二十年,他家的孩子也大了,男人還是一樣地泡茶,女人還是一樣包檳榔,做家庭代工。

  只不過樟樹下種了一些花草、九層塔等,說是朋友送的,供的菩薩換了大悲咒的眾佛圖像,他家的歲月真是平順,一切靜好。

  所謂的幸福是單純、真誠而美好的,我玩過許多地方,回憶中忘不了的是有一次在關仔嶺泡溫泉,下山時看到農婦們在洗破布子,她們說除非是要放到鍋子裡煮了,否則不能拔掉果實上的蒂,否則湯汁就要流出來,她們洗了好多次,我很慚愧平日買破布子還覺得貴,原來要耗費這麼多功夫。

  當下雖然素昧平生,我也跟著蹲在大水盆旁淘洗,在那個年代,歲月靜好,沒有什麼食物叫人憂心,也沒有什麼不能吃,我懷念那個善良、單純又樸實的年代,有時在夜裡還會想起村婦們洗破布子的畫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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